【晟暃晟】曙光（完结）
完结喽~美美撒花~´͈ ᵕ `͈
就在晟感慨万千之际，暃偷偷用手揩去唇边的一抹红：虽然有桑启的治疗，但却远远不足以恢复沉积已久的内伤，最重要的是似乎离目标越近，体内的魔息也蠢蠢欲动，随之紊乱起来。
暃掐了掐手心，兀自想：若是继续持续这个现状，即使到了地方也做不了任何事。
“这可糟了。”他喃喃道。
“哥你说什么？”由于过快的速度，卷起的风声使晟并未听清暃的自言自语。
“没事，我们快到了。”暃习惯性地隐瞒下来。目前并未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，他不想让晟徒劳为他担心。在他正准备继续越过屋顶时，起势的手腕却被一个力牢牢拉住，随即便是身体一轻。
晟稳稳地背住了暃，“再怎么说，这十几年兄弟也不是白做的。你赶紧调息吧，剩下的交给我。”暃自知理亏，只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在暃离开的一年里，晟并没有荒废武功，反而是更加精进了，夜间穿梭的速度虽不及踏玉飞檐，却也差不了多少。
也不知走了多远，暃突然在一个角落周围感应到标记气息，他一把拉停晟：“找到了。”
晟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墙角，把暃放下，回看地上画着的密密麻麻的阵法。阵法在地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青色光线，看起来颇为吓人。
“这是什么阵法？”晟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也不清楚……咳咳……”暃咳呛着回答道。这次晟明显的看到暃的嘴角不住流出血丝，像是永远不会停息一样。止不住的咳嗽使暃几乎干呕，单手扶着墙弯下腰，试图缓解难受。看着哥哥虚弱的样子，晟虽是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。
“你们终于到了。”高跟鞋的声音从阵中传出。晟听到一个清冷不带感情的女声响起，“帝俊大人的礼物，喜欢吗？”
海月边说，边引出几只云中蝶围绕她的指尖飞舞。
晟沉下脸：“你就是幕后黑手吧……我的意思是，不只玉城。”
千窟，金庭，鸣沙……一想到因流离失所，风餐露宿的人们，晟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起来。
“是个聪明的孩子，”海月难得对除帝俊以外的人露出微笑，“不过你得知道，太聪明的孩子往往活不到最后！”不等语毕，纤纤玉指便迅疾的向晟甩出云中蝶。夜空中的蝶群如银河撕裂一般，猛地向晟冲去。晟躲闪不及，正准备抽出玉刃决一死战，却看到刚还冲着他的蝶群一个转弯，冲向了毫无防备的暃。
他瞳孔一缩，“小心！”
几乎是蝴蝶冲上暃脸上的瞬间，一道刃气干净利落的划破了“银河”。看清来人后，暃缓缓松开了无瑕。
“没事吧？”
“自然，多亏长恭兄这下子，要不我可小命不保了。”听着暃笑咪咪的道谢，兰陵王突然有点后悔刚救他那一下子。
“哦？”，海月一挑眉，看着面前的兰陵王，“既然你出现在此……那么他们也该到了是吧？”
“说得不错。”也不知伽罗何时到的，从暗处缓缓走出，身后跟着桑启和戈娅。“毕竟来阻止你，怎么只能靠那大鹦鹉一个。”戈娅说着，还撇了一眼暃。危机就在面前的缘故，暃难得的没和她吵起来。
“这便是哥所说的朋友们？”“嗯，都是沙之盟小队的盟友们。”
“看来人都到齐了，那么，”海月用右手在面前一点，顿时在空中生出一个光点，“好戏也要开始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只见那原本只有拳头大的光点顿时变成一个巨大的光束，产生的冲击力将处于中心的海月的发丝高高扬起。“哥！小心！”晟似乎是早有准备，一把推开了站在光束中心的暃，自己却是卷进了光束中。
“哥，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了……”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暃感觉晟的声音仿佛飘渺起来。“不要！”暃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晟，可沙之盟小队，晟和海月却一起消失了。
“哦，”卫野一脸阴沉的靠近暃，“只剩下你了。”
暃的神色也同样冷淡下来，“你也一样……”
过了大概一刻钟，光柱又渐渐浮现出来，“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。”海月捂着胸口，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。
“承蒙夸奖。”晟几乎是强撑着说话。他单膝跪地，仇视的盯着海月。沙之盟小队的众人不知为何被海月留在了幻境中，只有自己和海月进行一番殊死搏斗离开了幻境。
“海月大人！”卫野匆匆的跑来，想要扶住虚弱的海月。而后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，一巴掌打开了卫野将扶不扶的手。
“我们尊贵的大王子呢？”如果让晟进入了幻境是个意外，那么在她出来后却未看到暃就是极其愤怒了。海月刚准备怒斥卫野没看好人，卫野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，“大人，在这里。”
他缓缓让开身子，地上正是紧闭着双眼的暃。海月微微一愣，刹住到嘴边的话语，又看了看卫野，“……好。”
“哥！”看到昏迷过去的暃，晟几乎立不住的身子又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，却被快步冲上去的卫野拦住了。“别动。”听到他的声音，晟愣住了。卫野钳制住晟，一点点假装不经意的把他带离了战场。
“那么，海月大人，”卫野翕动嘴唇，眼神阴沉下来，“衷心地希望您能完成仪式，召唤出帝俊大人。”
“……哼。”海月没多回话，冷哼一声。只见她两只纤细的手臂缓缓上举，成千上百只云中蝶被召唤而出，湮灭于夜色中。一时间风云大变，狂风席卷，五道光柱瞬间从地上射出去。
“神之烙印曰位，玉城之血为祭，恭迎帝俊归来！”海月不断的低吟着，虔诚又炽热，与平常判若两人。她似乎又变回当年刚被帝俊救下的，满心期待帝俊回归的小女孩。
“从其他角度看，她也挺可惜的。”看着海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光柱中，“卫野”感慨地叹了口气，摘下半支眼罩，露出原本清亮的眼神。
“要不是我们与海月在幻境里争斗许久，她也因此疲惫下来没有注意，就凭你这僵硬的演技……啧，恐怕是悬了……”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，难得的打趣道。
“胡说，我演技明明很好。”，“卫野”忿忿不平，撤去了伪装，露出平时叮叮当当的华丽装束——玉城大王子的真面目。
“卫野告诉我，海月的献祭仪式不仅需要玉城子民，还需要五名带有神之烙印的宿主——正是她一步步精心构局，‘意外’诞生的‘沙之盟’。”暃向晟解释着，看着远处的光柱。
“那你们为什么互换身份了？凭你仅存的这点体力，应该打不过卫野吧。”
“是他找我的，”
“知道吗，卫野喜欢海月。”
皎洁的月光静静流淌着，如薄如蝉翼的细纱，铺开在两名少年的发丝，似乎也想诉说着这段不为人知的暗恋。
“一旦献祭成功，不仅玉城会消失，身为大祭司的海月也会殒命于此。卫野他…不愿看到海月为了帝俊不顾自己的样子，和我提出了交换这个方法。”
晟沉默了：都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罢了，海月是，卫野是，自己也是。他这样想着，眼神不自觉地跟着暃游离着。
“你继续。”
“这次献祭不会成功的，你不用这么担心……看，要消散了……”暃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，不远处的光束就随着一声巨响爆炸开来，仿佛一场盛大的烟花，庆祝着玉城的新生。结界的缘故，睡梦中的玉城人民并不知道在这夜晚发生的大事。
海月从光束之中摔落下来，随之一起的是消失的沙之盟小队的成员们。她不顾自己唇边涌出的鲜血，玻璃球般的眼珠盛满怒意，以及丝丝水汽。
她用法力一把遏制住撕掉伪装的卫野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破坏了我准备千年的计划？”
明明…就差一点…就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了。海月双眸中充满了水汽，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。
“如果要以牺牲大人自己作为前提…即使大人再准备一千年，我也不会让它成真的…”卫野在海月面前一直是兢兢业业，恭敬有加，生死关头反倒硬气起来。
卫野再也忍不住，，一口鲜血咳了出来。失败的祭品是会被‘抹杀的’。海月似乎并没有想到，微微一愣。
“我希望你能做自己的月亮……”几乎是用气音说出的。卫野的头一歪，再也没了气息。
海月缓缓放下扼住卫野的手，看着卫野化为光点，消散在了空气中。她的表情还是冷漠的，却是带了一丝悲哀。
“自己的，月亮吗？”她闭上了双眼，在云中蝶群中消失了。有预谋的来，却是无计划的返。
看到海月的离开以及渐渐平静下来的阵法，兄弟俩都松了一口气。暃感觉身上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，身体一软，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，一双有力的手稳稳的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子。
“我们这算是……”
“是的，玉城总算是平定下来了。”两人相视一笑。
“别搁哪儿秀恩爱了，行行好，体谅体谅刚从幻境出来的我们吧……”从不远处传来兰陵王的哀嚎。好不容易离开了幻境，一出来便是暴击。还是让我死在幻境吧，他这么想着。
暃和晟一愣，齐刷刷的大笑起，一边帮忙还不忘一边打趣儿，“长恭兄，你也有今天啊！”
“闭嘴！”
夜幕悄然退散，古老的城邦迎来它的新生。
曙光终将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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